佑恩是我永远的白月光

【角对徵】飞鸟与树(一发完)

阅前须知:

1.OOC严重,介意勿入;

2.对剧结局耿耿于怀(对宫二三没意见,对宫门有意见);

3.私设严重。

 

宫门动乱平息不久,损失严重,正是休养生息之时,宫家青年一代仅存的除了现执刃,只有宫大小姐、宫二和刚成年的宫三,都是骨头断了还连着筋的血脉亲人,加之宫二先生一早便承认了执刃之位的归属,连带宫三也对执刃低了头,是故大家似乎都摒弃前嫌,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甚至在宫三前往后山时,执刃和宫大小姐都摆出兄长和长姐的做派,与宫二一并将人送到山下。


“我会提早备宴,等你从后山出来便为你庆贺。”这是执刃说的。


“商宫近来新研究出一种暗器,等你出来便送你。”这是宫大小姐说的。


宫三不复以往对他们横眉冷对、刻薄毒舌的样子,弯着一双眼睛笑盈盈的都应了,看起来确实是接受了他自己又多了一位哥哥和姐姐。


“一切小心,不要逞强。”宫尚角望着抽长了身量、宽肩窄腰、束起了长发却更显少年气的弟弟,垂在一侧的手神经质的摸索着宽大袖袍边上用金线绣着的云纹,压下千言万语,最后只对用亮晶晶的眼睛依赖的看着他的宫远徵珍重的交代了这一句话。


宫远徵听过宫远徵的交代,显然更兴奋了,兴奋过了头便无意识的带出了几分被他压着的疯劲儿。他又忽视了周围站着的一干人,眼里只有他愈发伟岸、愈发坚毅、愈发深沉的兄长,如倦鸟归巢般,急切的、渴求的、毫不犹豫的扑进宫尚角的怀里,将埋头在宫尚角的肩头颈侧,病态的“哥哥、哥哥”喃喃叫着不停。


宫尚角稳稳的站在原地,如在此地生根、拔地而起、伫立了千年万年的参天大树,从不曾被撼动过、替代过、摧毁过。他用充满力量的双臂将人护在怀里,如同大树用繁盛的枝干护住扑棱着翅膀飞来又驻足的白鸟,毅然决然的、不置可否的、始终不渝的。他背对着所有人将白鸟拢在怀中,用宽袍大袖将人藏在怀里,一双唇擦过白鸟的鬓角,最后停在被穿了一只耳洞的耳边,沉稳的、坦荡的、带着几分温情的说:“只是几个月不见而已,你不要着急、不要逞强、不要冒险,哥哥在外边等着你。”他将宫远徵的反常粉饰为第一次长久离开家长产生的不适,堂而皇之的说着只有他与宫远徵才能懂的暗语。


束起了发、扎着一个小发揪、一如既往在发中编了好多小铃铛,穿着一身深色劲装的宫远徵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声,依依不舍的将他自己从宫尚角的身上撕下来,认真的保证道:“我会成功的。”


“成不成都不打紧,你要好好的,这是最重要的。”宫尚角说这话时,不自觉的皱了眉,在眉心形成了几道深刻的痕迹。他看着将将及冠、却已然把持一宫多年、其实已经成长的很好的青年,加重了语气,第四次强调:“保护好自己。”


宫子羽笑了一声,插嘴道:“尚角哥实在不用太过担心,以徵弟的本事,很快就能出来了。更何况月长老那一关,想来月长老也不需他再闯,这三场试练,徵弟定能成功。”


“执刃大人说的是,我一定能成功,哥哥要相信我才是。”宫远徵视线扫过宫子羽、宫紫商以及尽管成了亲,却仍旧寸步不离的守在宫子羽身边的金繁,咧开嘴,笑着说道。


宫远徵的话平平无奇,但仍旧叫金繁微微变了神色。待金繁正要再仔细观察宫远徵的神色时,宫远徵已经带着一阵“叮当”声转过了身,带着收拾好的只简单装了几件换洗衣裳和几瓶伤药的包袱、一个从不离身的小囊袋、一柄宫尚角新送他的刀,步伐轻快的走了。


宫大小姐拽着金繁也要走,边招呼宫子羽,边阴阳怪气的数落宫尚角的大惊小怪:“你和子羽弟弟都是从那里出来的,能危险到哪里去?婆婆妈妈的,那小毒......”宫紫羽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说起了他们背后骂宫远徵时起的诨号,做出一副失言的样子抬起手用袖子遮住半张脸,“嘿”了一声接着说道:“徵弟弟成天泡在药罐子里,不管是治伤还是用毒,都精通的很,天大的危险都能保住一口气,有什么可担心的呢。你说是不是啊,金繁?”


只要宫远徵不在眼前,宫尚角就仿佛超脱了凡尘,人间再无任何事值得动容。是故宫尚角听了这番又像夸赞又像诅咒的话后,神情仍旧是一副泰山崩于眼前而色不变的沉静淡定,他转过身,侧目看了一眼愚钝的宫子羽、有意试探他却因畏惧他心境不稳眼神闪烁的宫紫羽、同样心怀鬼胎不敢直视他却用蹩脚的演技装出恪守本分尊重他身为一宫之主的权威的金繁,只说道:“徵宫那边还需我关照,事务繁多,先行一步。”


宫尚角说话的语调很稳,发音也很舒缓,但气息从他温热的胸腔经过喉管、吐出唇齿、落进旁人耳朵,却好似跋涉了十万里的冰天雪地,能冷进人的骨缝里。


宫门中,没人不畏惧宫尚角,即便是已经成为执刃的宫子羽。于是宫子羽他们鹌鹑似的缩在原地不敢动弹,低着头,直到宫尚角缓步走出很远、很远,远到他们在再也看不见漆黑刺金的衣角,这才吐出一口气,推推搡搡的跑了。


 

六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待日子从暮春走入深秋,后山的消息终于传进了角宫。


彼时,宫尚角正在执刃殿听雪长老要插手宫外两家人的纷争的废话、看宫子羽像个提线木偶被长老来回摆布。周遭的一切,他既不觉的有趣,也不觉得无趣,直到侍卫带来了宫远徵通过试炼的消息,他才恍如梦醒,好似从地底下的棺材中爬进了烟火里,借着沾染上的人气偷偷活了过来。


“远徵人呢?”宫尚角问。


“徵公子在最后返回月宫的时候,误中奇毒,经过月长老的救治,虽无性命之忧,但也不曾大好,现在已经被送到医馆了。”


宫尚角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对在场的长老们、执刃抱拳道:“我忧心远徵弟弟,欲往药馆探望,两家继承人一事,我并无任何看法,待长老们与执刃商定后,角宫自会依令而行。”


长老们皆是一副和蔼的、大度的、通情达理的样子,纷纷说:“快去陪陪宫三吧,这么久不见你,他又该闹啦。”


宫尚角说话时低着头,自以为高高在上的人没瞧见他眼里、眉宇间散不去的憎恶;高坐其上的人得意洋洋,眼里、眉宇间藏不住的快意尽数落在了宫尚角的眼里。


宫尚角不动声色的离开大殿,负在背后、被袖子遮住的手死死攥成拳,连指关节都因过于用力泛起青白。他勉强顾着仪态,步伐匆匆的赶到医馆。他本以为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在见到裹着一床锦被,神色憔悴的倚在隐囊上的人时,压抑了一路的满腔怒火还是失控的汹涌成烈烈杀意。


在屋内乍然爆发的杀气惊醒了昏昏欲睡的人。


宫远徵猛地撑开双眼,一手下意识的往腰间的暗器囊摸去。空荡荡的腰间和来人是哥哥的认识一同传到他脑子里,让他没能立刻作出反应。


宫尚角先有了动作。他深吸两口气,绷紧下颌,一步一步走到硬板床边坐下,轻柔地捉了宫远徵搭在被子上的一只手拢在双手中,将人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看过一番后,略微松了一口气,用还算冷静的、宫远徵听到后不至于太过惊慌的语气问:“怎么成了这样。”


“本、本来是要早早出来的,但是听说月宫有许多稀罕的草药,我想着机会难得,就又绕了回去,然后不小心......”宫远徵飞快的打量了一眼宫尚角故作平静的神色,吞了下口水,低着头小声的、飞快的说:“不小心误用了月宫珍藏的从海的那边偶然得来的一种毒......”


宫尚角一言不发的望着自知闯了祸,头越垂越低、活像是被捏住后脖颈的猫崽子的弟弟,薄唇微动,吐出几个字来:“不小心?”


宫远徵肉眼可见的瑟缩了一下,连带着那一只放松的落在宫尚角手中的那只手都僵硬起来。


“可有大碍?能否回去?”宫尚角不欲在此处多做停留,也不愿让宫远徵多承受他的坏脾气,于是隐晦地退让一步。


宫远徵轻而易举的察觉到了宫尚角的妥协,顿时欢喜的不得了,仗着上元节后被纵容的又变大了些的麻雀胆子,摆出一副理所应当的态度,“颐指气使”的对宫尚角提了要求:“哥,我想回去,你送我回去。”


回应宫远徵的是兜头盖下来的、还带着宫尚角体温的大氅。


羽毛斑驳的、伤痕累累的、精疲力尽的白鸟终于返了巢,放松的、满足的、幸福的将自己藏在温暖的窝里,在隔绝了风雨的树洞里,安心的陷入黑甜的美梦。



 

宫三意料之中的通过三域试练了,这个好消息不仅在宫门内迅速传播的尽人皆知,连带对宫门关注甚多的一些宫门外的人也知道了。


宫门为此摆宴庆贺,一阵喧天画鼓中,宫尚角的阴沉与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


此时已经算宴席的后半程,大殿中除了宫家子弟,只有长老,所以也可以称的上是家宴,所以也有些话可以直接明了的说出来。


已经酒意上头的宫子羽一手举着酒杯、一手提着酒壶,含糊嘟囔的问:“尚角哥,今天是徵弟的好日子,你怎的看起来比平日还要吓人?”


“尚角,可是因为远徵在试炼中受伤心有不快?可试炼哪有不受伤的,你和执刃当初也是吃了大苦头的。”


宫尚角听雪长老轻描淡写带过宫远徵身中剧毒、损伤肺腑落下咯血毛病的事,又攀扯上宫子羽作比对,险些失态的捏碎小桌的桌角,他目光锐利的逼视着雪长老,一字一顿的说:“此前,从未有过宫门弟子因试炼落下终身损伤。我不该让远徵参加试练。”


“这是什么话!”雪长老斥责道。“身为宫门子弟,岂可因为畏惧受伤就止步不前?更何况不经过后山试炼,便无法补全你们的内功心法,你是想你弟弟守着前山的半部心法走火入魔吗?”


“若我当初不放远徵去后山,将他的内力尽数封了,也好过今日。”


“荒唐,这如何能一样!”雪长老含怒站起来指着宫尚角责骂道:“你是因此对后山心存怨怼了吗!”


月长老抢在宫尚角开口前说道:“是我的过失,没有将药保管好。我已经在研究远徵的病案,一定会尽力将他的损伤治好。”


宫远徵似乎一点也不为他如今的身体着急,他摩挲着宫尚角的佩刀,笑盈盈的安慰着:“哥,我认为这不是什么大事,尽管不能再随意使用内力,但我学会了刀法,以后就可以和你一起练刀了。”


许是顾虑到往后宫远徵的身体还得依靠后山调养,宫尚角沉默下来不再言语。这落在长老们的眼中,便是他服软的意思。雪长老得意的看了眼月长老和花长老,清了清嗓子,又装作大度的样子说:“罢了,你也是关心远徵。”话音落下,他又意味深长的提点道:“远徵虽然擅毒,但治病救人还是得仰仗月长老这位杏林圣手。身体损伤不可轻视,往后还是要常常去月长老处问诊才是。”


晚宴上没再生起别的波澜,也算是顺顺利利、有惊无险的结束了。长老们率先离席,紧接着宫尚角扶着宫远徵离开,宫子羽和宫紫商坐在原处,空荡荡的大殿中,肃杀的秋风呼啸着穿堂而过,烛火明明灭灭,一派鬼火狐鸣。


“......姐,”宫子羽醉醺醺的问:“方才,雪长老的话是不是听起来有点奇怪.......”


从摆宴到结束没说过半句话的宫紫商,此刻整个人都被阴影笼罩着,她听见宫子羽的问话,似乎是笑了一声,说不清是不是带着讥嘲之意,轻声回了句:“子羽弟弟不是醉了吗。”


最后几盏烛火被风吹灭,黑漆漆的、月光斑驳的大殿中再没响起人声。



 

 

“哥,你今天又为了我生气了,我真开心。哥真在乎我。”


已经除去狐裘夹袄的宫远徵被安置在角宫宫主铺垫了许多床锦被的硬榻上。他穿着宫尚角新为他采买来的黑色寝衣、披散着刚涂抹过精油的半长乌发、戴着编织了许多米粒大珍珠的抹额和一对用殷红色珊瑚磨成的耳饰,坐在塌边,双手撑在身体两侧微微向后仰着上半身,姿态轻松的望着捧了一把铃铛收拾的人,欢快的说。


宫尚角将手中的铃铛倒进精美的木盒,带着几分山雨欲来的意味,沉声回道:“所有人都知道,我不许任何人碰你。但他们仍然敢为了牵制我去暗害你。他们以为我是傻子,瞧不出来他们的算计,还妄图让我对此感恩戴德。”


“那群蠢货,他们竟然敢放我进月宫。”宫远徵孩子气的“哼”了一声,随即又得意的向他哥哥邀功:“他们以为我没出过宫门,没见识过海那边的东西,对那毒束手无策,只能等着皮肤溃烂内脏被腐蚀后求着月长老救命,不知道就算是立刻能使人毙命的毒药用到我身上,也能拖个一时三刻。我虽然不精通医理,但是毒在体内是怎么行走的没人比我更清楚。他们没能让我瘫痪不起,还让我看穿了蚀月的真实面目,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宫尚角似笑非笑的接话道:“原来你这么厉害呢。”


宫远徵哪里还意识不到他又祸从口出了?尴尬的笑了笑,扭过身往塌的里侧爬了一段距离,然后靠上特意为他准备的两个堆叠在一起的隐囊,扯过蓬松柔软的被子,双手乖巧的交叠在一起置于小腹上,与宫尚角说:“哥哥不是都已经知道我没事了吗?只是在月宫又偷吃了蚀月,所以看起来严重些。有哥哥照顾我,等明年仲夏的时候......”他艳羡的看着他哥哥衣衫都遮掩不住的肌肉轮廓,发着白日梦:“说不定能比哥哥都壮实。”


“胡言乱语。”宫尚角失笑出声,伸出右手停在宫远徵面前约两掌的地方,指使他自己把耳饰摘下来。


宫远徵不太情愿。他护着两只耳朵,偏着脑袋望着站在一旁同样穿着黑色寝衣的兄长,可怜巴巴的问:“我才戴了不到一日,为什么要摘呀?是我戴着不好看吗?”


“好看,但是安寝的时候不许戴,会硌到你。抹额也一并摘了。”


宫远徵将嘴努的老高,听话的、慢吞吞的将身上这些小零碎一一拆了下来递到仍旧伸着等着的宫尚角的手上。


宫尚角将宫远徵的小表情尽收眼底,嘴角抑制不住的扬起了明显的弧度,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轻声逗他:“这么爱漂亮呀?”


宫远徵一张小脸儿顿时涨的通红,结结巴巴的反驳道:“我、我又不是女娃娃,怎么、怎么就能说我爱漂亮呢。”


宫尚角的目光在宫远徵被臊的染上了胭脂色的纤长脖子上停了停,一路顺着精致的喉结往下落在被黑色衬托的更显白皙的皮肤上,最后克制的看了眼从严实的衣领中露出的半截锁骨,得寸进尺的戏弄道:“我的弟弟,怎么这么容易害羞呢?”他说这话时,声音比往日低沉了许多,带了几分成年男人特有的低哑,轻而易举的将他才成年不久的弟弟逗的差点从榻上跳起来。


“好了好了,是哥哥错了,哥哥不说你了。”


宫尚角是出色的猎人,最懂得收放有度。他心满意足的放过被尝了几口的甜点,道貌岸然的与宫远徵说起了被他发现的另一波奸细。


“按着远徵的办法,哥哥果然发现了两个长老院那边藏进来的细作。他的手法与你的猜测大同小异,果然是将主意放到了筷子上。”


宫远徵捧着一个茶盏贴在脸上,一双灵动的眼睛四处乱看,活像刚刚做了什么坏事被逮住了一样。他人是慌乱的,但还是很好面子的学着宫尚角平日里议事时的样子,照虎画猫摆出一副沉稳可靠的样子,没看见一直注视着他的宫尚角笑意愈发的深。


“他们只能这样做。蚀月药效不长,需定期服用,想要不引起哥哥注意让哥哥服下,只能掺在寻常用度里。而每个月那一日哥哥一定会用的,只能是餐饭。那虫卵那么小,又怕冷怕热,在筷头用针扎一个小洞藏进去,连我都能骗过去。”宫远徵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转移了,提及后山在他眼皮子下不声不响的给宫尚角下了那样久的药,直气的胸口处的旧伤都开始疼起来。


“你也说了,那不是毒、更不是蛊,又那样微小,你能搞明白它到底是什么,帮哥哥拟出调理的药方来,已经很厉害了。”


“还是哥哥厉害,是哥哥提醒了我那虫卵可能本身就带着两种特性,我才能想到。不然我还在想要将虫卵与其他药混在一起做成药丸,想方设法找药丸呢!”


宫尚角吹了灯,上了塌靠在宫远徵身边,借着月光继续与他弟弟说着闲话:“所以那蚀月,其实和五石散无异?”


“对,只是药效比较强的一种提振精神的玩意儿罢了。以我的体质连服3个月都可以产生依懒性,其他人会更短。刚服用时,药效最猛烈,强烈刺激下会产生神志不清、内力紊乱、四肢不协调等症状,断服后会产生心悸、眩晕、狂躁等反应,经脉疼痛、功力衰退是失去刺激后身体传递的一种真实感觉。”


“我内力停滞许久不前,也是因为这个。”


“哥哥服用蚀月许久,经脉僵硬严重,犹如久张不懈的弓,进不得、退不得。”宫远徵想到不及时医治的后果,恨的不住磨牙,冷着一张掉霜的脸,咬牙切齿的说:“他们倒是聪明,将这些虫子养在各种毒草中,使虫卵们沾不同毒性,导致每人、每次显现出来的轻微中毒迹象都不同,以至于我之前还有疑惑世间是否真的存在如此神奇的药草。一群骗子!”


宫尚角含着笑,任由宫远徵感同身受的气的骂人。


“哥!”


宫远徵这边骂的情深意切,万万没想到宫尚角却惬意的要睡着了。他一骨碌爬起来跪坐在宫尚角身边,双手揪住他哥哥的衣襟使劲儿摇了摇,气的一泡眼泪又聚在了眼底,着急道:“哥,后山都这样对你了,你怎么都不生气呀!你怎么还能睡得着啊!”


“你已经替哥生了这么大的气了,哥自然不气了。”宫尚角叹了一口气,在睁开双眼前用一只手捉住了拽散他衣服的罪魁祸首,好声好气的哄他:“你也说了,再有两个月你就可以帮哥哥摆脱这蚀月,再花上些时间,经脉上的毛病也能根治。眼下只是两个月内不要动武、不要动内力,这不是什么大事。”


“我!”宫远徵这回可是彻底被气哭了,他“我”了半天说不出话,一头磕在宫尚角的胸膛上,委屈的直哭。


宫尚角可算是知道了什么叫自讨苦吃了。他被撞得“嘶”了一声倒抽口冷气,疼劲儿还没过去衣襟就已经湿了一片。他表情略带扭曲的坐直些,将被他气哭的弟弟抱在身上,十分无奈的说:“哥知道你的意思。你无非就是想劝哥哥离开这里,对不对?”


“哼。”


宫远徵豪迈的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泪,趴在宫尚角的怀里哼哼。


“你以为,在哥哥心里,你比不过宫门啊。”


宫尚角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答,也不恼,反而笑的愈发明显了,甚至连声音里都带上了显而易见的笑意,“就这么不了解哥哥啊。”


宫远徵手脚并用的挣扎着往塌下跳。


“弟弟,秋夜凉,明天再去闹墨池罢,别着凉了。”


宫远徵知道他不会被放下去,也就不再闹腾了,被哄了两声,又乖乖的和宫尚角说起了话:“哥哥,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比无能之人掌权更危险的,是他比谁都清楚他的无能。这样的人会让权力的烈火将他自己和周围的一切都焚烧殆尽。哥,宫子羽做执刃,早晚有一天,你会被他执掌的宫门拖累。”


“宫门的问题不仅是执刃,还有后山。宫门如今就像腐朽的、被虫蛀的木塔,摇摇欲坠,经不起多少风波了。我之前不曾动过离开的想法,一是因为我想为娘和朗弟报仇,二是因为你的心法不全,三是宫门中有人将你的消息在江湖中大肆传播,我没把握能护全你,只能将你放在宫门中,指望这里能再给你几年安稳。不过如今.......”


“如今?”宫远徵听出了宫尚角的意思,扬起了头,期盼的望着近在咫尺的人,等着一个确定的答案。


“如今宫门既护不住你,你也补全了内功心法,江湖之大,总能有你我的容身之处。”


宫远徵欢呼起来。他又从宫尚角的怀里挣了出去,雀跃的在榻上来回蹦跳。


宫尚角不得不坐起身,将兴奋的胡乱飞的小鸟捉起来拢在手心,拿出在外人面前两三分的威严教训道:“但不是现在!得再等等,等你的伤好!”


“嗯嗯,我知道,我都听哥的!”


宫远徵向来好说话的很,得了让他满意的答复,便主动给出了丰厚的回报。他对宫尚角笑的更加甜蜜,毫不吝啬的用充沛的感情、崇拜的语气、华丽的辞藻将宫尚角从头到尾的赞美了一遍,末了还怕这回报不够,撸起袖子就要给他哥哥来一个“分筋错骨手”舒缓经络。


宫尚角又叹了一声,一言不发的用被子将人裹成一个蚕蛹,不容置疑的说:“闭上眼睛,睡觉。”


寝室终于配上的如水的月色了。


一室静谧中,一个清朗的声音小声的说:“哥哥,我听说当神医可以挣很多钱。我也可以给哥哥挣很多钱,不会拖哥哥后腿的。”


宫尚角没有应声,只是在月光中用高挺的鼻子亲昵的蹭了蹭宫远徵的脸颊。


他当然相信宫远徵。


他不仅是飞入怀中的白鸟,更是被撒出去能振翅高飞的鹰。


 

 

#1.最后一句是化用在B站上看到的一个评论,非常喜欢就擅自拿来用了,如果有不妥需删帖请私信我。

2.千头万绪,可能写出来的呈现效果有点乱,欢迎大家和我探讨。

3.想到什么再补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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