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恩是我永远的白月光

【巍面】独生独死

#终于忍不住要对巍面下毒手了#
#人设参原著,书版剧情有改动,本文接轨鬼面   
   把沈巍绑在大不敬之地#
#巍面第一次试水,人物走形严重预警#




“我亲爱的兄长啊,你就从来不曾疑惑过、为何俱是独生独长的鬼族,会长出来我们这么对格格不入的双生子吗?”

沈巍不言,只垂眼径自忍耐着冰锥刺入胸口的剧痛。他惯来长于忍耐,这放在寻常人身上难以忍受的痛苦,于他而言也不算的过分难熬。在他看来,忍耐这种疼痛甚至比不上他压抑鬼族暴虐的本能来的更艰难。

鬼面最恨的就是沈巍这副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样子。他不懂,他们明明是这世上最亲密的兄弟,为何……为何他的哥哥偏要对他如此不屑一顾呢……他知他兄长厌恶那些灵智未开的低等同族,他便尽他所能的去知晓人间妖界的种种奇闻趣事;他知他兄长厌恶鬼族肮脏污秽,他便白袍覆身每日勤于梳洗不敢懈怠;他知他兄长厌恶野兽进食般的生啖血肉茹毛饮血,他便学着他兄长仰慕的那些仙人辟谷不食餐风饮露……他改掉了好多他兄长不喜的坏毛病,只除了残暴嗜杀这一点……不是他不想改,只是在大不敬这种地方,他想要活下来,就非得把所有想要将他当做食物的同族们杀死才行。他不想当鬼族的王,可是他想活着。他还想去找他的兄长,还想和他的兄长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现在已经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了吗?!”

沈巍仍旧不答,索性连眼睛都闭上了。于他看来,鬼面不过是妄想与众神比肩的跳梁小丑罢了。他在下黄泉前便已做好准备,知会了地府和妖族,只等鬼面将他困住、出了黄泉将要破开大不敬的封印时,便用曾封印过旱魃、沾染过凤凰血的扶桑树的树枝做成的木钉将他重新镇入不毛之地。他既答应过昆仑会为他守住大封,就绝不会食言。

鬼面忽然笑了。

他将沾染了沈巍的血的冰锥扔到一边,旁若无人的蹲在地上抱着肚子疯笑个不停,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笑到眼角都溢出了眼泪都没有停下癫狂的笑声。

“我最亲爱的兄长啊,我给你说一件你不知道的趣事吧。“

待鬼面终于笑够,他施施然的站起身子,背对着沈巍,扬起脸,用手背轻轻抹去眼角的泪痕后,自顾自的说:

“我已经知道了让鬼族生出魂魄的方法了。”

“只要同作为鬼王的我们有了魂魄,整个鬼族就都可以入轮回、开灵智了。哥哥,这听起来、是不是很令人惊奇呢?”

沈巍依旧不言不语,这让鬼面不可避免的感到挫败。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的继续说下去:“不管你相不相信,事实是,这世上本不该有双生鬼王的。神农早在他将昆仑君肩上的魂火投入大不敬之地前,就已经看到了鬼族将来为祸三界的景象。”

沈巍无声的牵动了嘴角,勾起一道冷笑,显然是并不认同鬼面的一派胡言。

“你一定以为我是在胡说八道。”

鬼面摘了他终年覆在脸上的面具,随手掷于一边后撩袍盘坐在沈巍脚下。

“我初时也觉得这很荒唐,神农既知我鬼族定然为祸,为何还要让昆仑君助鬼族诞生呢?直到许久以后,我才懂一个道理:天道有常。万物生死自有天命,这是任何大能都左右不了的。”

“可是那些说着大爱无情的神偏心啊,他们总是偏袒那些凡人啊。他们将人间当做是他们的造物,哪里舍得天生地养、生来就是为了毁灭的鬼族去糟蹋他们的法场呢?”

“于是他们便让鬼族生而无魂无魄,目不能视、口不能言、终日浑浑噩噩,与那些最低贱的牲畜无异。”

“或许此刻你在想,这些与你何干呢?”

“因为使得那些神如愿的、使得鬼族无魂的原因,就在于你我啊。”

“他们用罡风割裂了孕育着鬼王的神火、割毁了他的魂魄,让本该天下无双的鬼王,成了一对可笑的双生子。”

“胡言乱语。”沈巍终于开口了。

“我胡言乱语?你又可否想过,那些个神仙们既然能封印了整个大不敬之地,为何不将我这么个污秽之物彻底杀了了事?昆仑君身死道消前,为何只要你守住大封、而不是索性将我这个时刻想着要破了大封的大不敬之徒杀个干净?左右他都不必担忧你会顾着不存在的兄弟之谊对我手下留情。”

“因为他们不能。”

“因为你、我本是无双的鬼王。不管我们谁死了,都会鬼族暴动、万鬼同哭。不管我们谁死在对方的手上,本该一体的魂魄都会合二为一变得完整。”

沈巍终于因鬼面的话有所动容,他用画出来一般好看的眉眼,眼神冰凉的看着脚下的鬼面,说:“所以,你现在是想杀了我?”

鬼面又笑了,不过他这次的笑声轻的很。他摇了摇头,然后站了起来。他松开了被绑着的沈巍的一只手,将他从地上捡起的冰锥放入沈巍的手中。

“你是我最敬爱的兄长,我怎么会忍心杀了你呢?我自知大限将至时日无多,如今自然是要你杀了我,恢复鬼族神智、履行鬼族生来就有的肆乱人间的职责了。”

沈巍此时才意识到鬼面的用心,他怒极鬼面时时刻刻都想着要为祸人间的行为、也恼极了他一时失算以至于他现在面对鬼面竟无半点回手之力。

鬼面将沈巍的神色尽收眼底,既为了他终于能惹动沈巍心绪而感到快慰,又为了沈巍心心念念的仍旧是天下人间而觉得伤悲。他叹息着,握着沈巍的手,将那黄泉水凝成的冰锥一寸一寸的扎进他自己的心口,在冰锥将他的心脏完全刺穿前,他因难以忍受的疼痛不得不停下好多次。

“哥哥……你能不能、轻些挣动啊……你弄的我、好疼啊……”

冰锥彻底没入鬼面的胸口后,鬼面也失了站着的力气,他无力的向前倾倒,用一个看起来很亲密的姿势倚靠在沈巍的肩上。

“你快放开我!”从未有过的充盈感在沈巍的神识中出现,他说不清楚他此刻的心中为何充满了慌张,只愈发狼狈的想要挣脱开鬼面的束缚。

“呵……你、你又在、嫌我脏了……”

鬼面攒了一些力气往后退了退。他连站直身体都做不到,他只稍微离开了沈巍一点,就颓然的倒在了地上。

他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沾染到沈巍身上的一摊血迹,仍旧是笑着,翕动着双唇,说:“其实也不脏的,我这点心尖上的血,也是……”红色的、干干净净的……

鬼面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已经是轻不可闻了,可或许是因为沈巍异于常人的耳力、亦或是双生子之间独有的联系,沈巍不仅听清了鬼面自语一般的喃喃之言,还听到了鬼面未来得及说出口的未尽之言。

绑缚沈巍的绳索已随着鬼面的身死自发的松开了。沈巍踉跄着往前走了几步,看着眼前的和他纠缠了无数过往岁月的双生兄弟,一时无言。

他想喊他一声,却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不知该如何称呼他。

他不愿认鬼面是他的弟弟。

他也不再愿只简单的喊他一句鬼面。

“因长覆鬼面,遂世人称我为鬼面。“

鬼面只是个代称,和阿猫阿狗这种称呼无二。

可除了弟弟、除了鬼面,他竟不知再如何称呼他。

沈巍鬼使神差的蹲下身,想要碰一碰那张五官与他一模一样、看着却比他苍白魅惑的的脸。

可当他的手方才触碰到鬼面的脸颊、才感觉到鬼面身上的一点凉意,“轰”的一声,在万鬼同哭的哭嚎声里,白衣鬼王的尸体化作了点点荧蓝色的星芒,纷纷扬扬的飘散在天地之间了。

谁能想到,自污秽之地诞生的鬼王,竟会以如此美丽的姿态同这世间告别。

此后,天道重归正轨。大封封印未破,恶鬼肆虐人间。沈巍终于成了这天上地下唯一的鬼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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